作者简介:雪桥看客,原名张新华,日照市作家协会会员,五莲县作协成员,。四海清风文学社长。喜爱文字,以文交友,喜欢的一句话:是雄鹰你就展翅高飞,是骏马你就纵横驰骋。
飞越大半个地球来相会
我的高中女同学阿君去了美国,嫁给了一个美国哥们,一去不复返了。今年是毕业二十三年,她回来了,飞越大半个地球,从地球的另一边飞回来,飞回到这五朵莲花盛开的地方来相会了。
看到勇哥在微信群里喊:“阿君回来了,大家聚聚吧。”看到消息,立马和媳妇做了汇报,经严格审查后批准通过,才准时参加聚会。心中有些难以安宁,这阿君一别二十三年,变样了吗?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吗?接受了西方文化,和东方文化有冲突吗?她还是那个她吗?
上高中时,她是我们班里最爱笑的那个女孩子,只要她在,氛围总是很棒,无论男生还是女生,都愿结交这个侠义的女子,她颇讲些江湖义气,谁有什么难事,只要她知道了,没有不帮的理。我记得她是个处世的高手,应该还是个热心红娘。那时,她一头短发,个子娇小,说话干脆利落,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她的身影。
彼时,我只是个文静的“乖孩子”,不善言谈,不想表达,望着这百灵鸟一样的姑娘,只的惊慕的份,看她游刃有余地行走世间,内心想交往而又胆怯,只能用“呵呵”二字来形容彼时的心情了。也曾相求过一事,没有想到她办的极是豪爽。心中极为感叹,小女子,大能量!和男生一起可以高谈未来,和女生可以一起叽叽喳喳热聊人生,实在没有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魅力无穷的女子!只是她如何就走的这样远?为何不嫁给我们这些老哥们?实在没有想通,她是要探求异域的文化吗?
我心里想了一路子,也没有理好头绪。老班和我们的校花老师早到了,我即刻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的一中了,那时的学校里天天放着叶倩文的《潇洒走一回》,就是再跑调的人都能吼上几句“我拿青春赌明天,你用真心换此生……”。老师老了,老班教我们那会才三十不到,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,如今,两鬓已苍苍了,握着老班的手,心中叹然,时光为何这样匆忙?已在他脸上刻上如此风霜!校花老师依然美丽,只是已现鱼尾,岁月轻轻加了几笔风霜却拿不走她的芳华四射,她依然是美艳如初!
我们一起聊着往事,勇哥带着阿君和她的宝贝儿子到“松月湖”兜风去了,这天冷成这样,难得他们有这么高的兴致,看他们传到群里的图片,玩的挺嗨,看那小风把“美国大侄子”给吹的那个惬意!我们都笑!
阿娟到了,听说她开了两家美容院,怪不得越活越年轻,看这皮肤保养的这水嫩劲!大山到了,还是那风风火火的老样子,进门就喊“怎么还不烫酒?怎么还不上菜?”阿梁到了,还是那文质彬彬的老样子,还是那个教我们唱祖海的《都 是一个爱》的那个风采男孩!
门又开了,阿勇和阿君进来了。是她!那个侠义十足的小女子,来自美国的中国小女子!飞越大半个地球回家与我们相会的小女子!她张开了双臂,我一愣神,旋即微笑,热情洋溢,激情四射,拥抱在一起,这是来自大洋彼岸的一个中国女子的拥抱!如此亲切,如此美好,如此深情!拍拍她的小肩!无语!二十三年未见,我们已到中年,再不是当年那些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小姑娘!她变了,变成长发飘然,更加成熟,更加内涵丰富,在她身上演绎了多少故事?她依然那样热情,那样光芒四射,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淡淡的伤感之意?是思念故土?还是思念旧人?还是想念家人?我们的美国大侄子呢?呵呵,真好玩!第一次抱美国孩子,可惜,语言不通!我们几个叫着“叫大爷,叫叔叔!”可是人家根本听不懂,场面有些乱!
阿彦到了,一进门,这三个女生就拥作一团,笑着闹着拍着!这些女将们,还象二十三年前的小姑娘似的!你们不知道家里的孩子们都正在上高中或是正准备上高中了吗?你们的矜持都到哪儿去了?二十三年前,你们可都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呀!可是今天 ,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女神的味道呢?怎的就如此亲切?没有一点陌生感,即使相隔二十三年!人到中年,生命走了一半了,我们重新坐在一起,一起诉说当年想说未说的话,想说未说的情!
又来了两个阿君小学的同学,人齐了,落座。
“老班”坐上“主陪”,”校花老师“坐“主客”,阿君坐“副客”,大山坐了“副陪”,勇哥,当个“三陪”好了,其他人依次而坐。
上菜,上酒,满上!
无需矜持,无需客套,就是喝酒!女生也倒上一点,酒不醉人,人自醉!到了这个年龄阶段,还有什么抹不开的。当年老班在我们心中是那样的神圣,今晚他却是这样的和蔼,一晚上,他竟然妙语连珠,我以为,我以为,原来却是这样!他竟然会和蔼?那些年感到的威严到哪儿去了?校花老师说“那些年和你们斗智斗勇,那不得端出班主任的样子来镇住场面?”原来,原来是这样!“你们当年那些小事,我都知道!你是不是去打过游戏机?你是不是晚上饿了找饭店吃过饭?你晚上偷偷溜出去做什么了?你看了多少小说?”听听,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谁告的密?老班是怎么知道的?当年老班在班里安排了多少眼线?这么多机密的事,他是怎么知道的?“谁还给谁传过多少纸条?”哇,这个也知道?到底是哪个走漏了风声?
当年,每个人的小故事都是那样的神奇!幸而我当年是个好孩子,没干过什么大出格的事!喜欢女孩子不是什么大罪过,况且他也不一定就知道呢。哪个少年不思慕?哪个少女不惜春?看这个,又给女生夹菜了,瞧那个,又给女生倒茶了。怎么没有给我们几个倒的?我们几个抗议,抗议无效,自己动手吧!男人苦哇!
阿君一直微笑,看着国内的这群老哥们姐们闹着笑着,我拍拍手,提议,让来自美国的君女士说说她的生活吧!大家一致鼓掌通过。
阿君轻理一下长发,先问了一句:“谁知道我当年的发型?”我哗地举手,“我来说,你当年两种发型,一种是蘑菇头,一种是齐耳短发!”大家惊奇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“这有什么难?天天看呗!”大家一阵哄笑,“你们两个喝酒!”“看女生有什么错?你们几个当年没有看过还是怎么的?!再装!”大家要笑疯了!阿君慢慢地说:“我就是考验一下当年有谁那么在乎我!”哇!再喝酒!
闹腾了一阵,她介绍了她的行程:“家住在佛罗里达,只是那里没有直飞北京的机场,只能先飞到底特律,再飞到北京,再飞到青岛,再坐车到日照,又转到五莲来。真的是经过大半个地球,和中国正对着。没有什么其他,就是想家,想同学们。”我们一阵沉默,喝酒,再喝!她是她家里的唯一掌上明珠,一个人远嫁他国,只这一份思念就是难耐!幸而有她的两个儿子陪她,可以心慰吧。我默默祝福着。
老班要走了。老师们要把时间留给我们叙叙旧,老师们很知道这个火候的拿捏。
合影留念,送走老师。
阿勇坐上主位:“嗯嗯,我当会大王。现在我说了算哈,谁不哈试试!”大家笑他:“你这群主,一晚上没有抢着话,老师走了,你来了劲了!”阿梁神补一刀“你们没有看到他去年在酒桌上,直接批评老班:你上哪?你不哈试试!”“他还有这能耐?”“真的,真的,老班没有办法,愣是哈了三杯多,直接拿倒了”。我们惊呼惊叹,老班可是当年我们的真神啊,能拿倒他?!大山笑阿勇“就他那能耐,自己先趴桌子底下去了!”我们实在没有忍住!
坐在酒桌间,你来我往,推杯换盏,我们这些当年的小伙子小姑娘们转眼就成了大叔阿姨级别的,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,这样的真实,这样的残忍,一刀一刀的将风霜刻在我们的脸上。
阿君理一下长发,站起来说:“感谢大家为我摆桌,在那边的条件还好,就是想家,想我们上学那会的事,有时真的做梦来。希望大家有机会到我家去做客吧。唉!”这一叹里有多少含义?有多少酸甜?
祝福她吧,祝福这个娇小的侠义的小女子在大洋彼岸过的快活,过的如意,过的安宁!
她轻轻地来,又悄悄地走了,来去匆匆,时空转换,她飞过大洋大海,飞过大山大川,飞过大半个地球,她又回归到她的佛罗里达,回到她安宁的家!
人到中年, 我们的生活开始有了不舍,开始有了牵挂,开始明白想念,开始懂得珍惜!
生活就是风,我们就是随风而动的风铃,在风中奏响各自的生命之歌谣!
愿大家一切安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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